王宇办事滴水不漏,兴奋之余他若有所思地说:“明天我还是要再证实一下,那个老人到底是不是张局的父亲。这事不能走漏风声。”王宇一边嘱咐妻子,一边用力颠起了炒勺。今天颠勺的声音比往常都要响。
妻子爽朗地笑出声来,“OK!老公,你的机会就要来了!”
周一一大早,王宇急急忙忙地走进办公室,眼睛一直焦急地盯着张局的办公室。他想第一时间弄清楚老人的身份。
他似乎没有多少心思工作了,可找张局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临近中午,王宇才见缝插针进了张局办公室。努力抑制自己情绪,他拿出文件时,很有礼貌地请张局审批。
张局签完字后,端起杯呷了一口茶水。他趁机小心翼翼地问:“张局,昨天您在医院里护理病人,忙前忙后的。那个老人是您父亲吧!”张局有些愕然,但又觉得好笑,难道自己身上被按了定位软件?这消息传播得可达光速了。“哦,老人是我战友的父亲。战友出国了,他父亲生病没人照顾,我有时间就去医院照看一下。”张局侧仰着头,看了小王一眼随口说,“我父亲在老家,身体还好。”王宇假装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很有礼貌地退出了张局办公室。
张局,二月初从外地调过来,大家对他的情况知之甚少,都想挖掘出他更多的信息来,以便更好地走近他。可妻子这次提供的信息却一文不值,王宇不免有些失望。
三月末的一天,张局战友的父亲去世了,善后工作一直是张局在忙。那几天,张局看起来的确很憔悴。大家都说张局很仗义,对朋友重情意,不禁油然而生出敬意。
几天后的清明节,王宇到乔山给父母扫墓。
在墓园南边的树葬区,王宇远远地看见了张局,张局正伫立在一棵松柏树下,默默地低着头,过了好久才离开。
王宇有些不解,他走近树下,看见树下的石头上钉一个铜板。上面刻着:父亲张X,生于X年X月X日,卒于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八日,儿子张民敬立。
张局的名字叫张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