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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悠悠

  ■ 刘央

  钟老师微信通知我第二天去环保局领荣誉证书和奖金时,我才知道自己的一篇小文获了个小奖,意外的收获,小奖也欢喜。

  不一会儿,钟老师转发了一个链接来,那是 “美丽中国,我是行动者”书画篆刻征文作品比赛评选结果揭晓的链接。在链接里我看到了几个特别熟悉的名字,除了我自己,还有我的初中老师张国扬、昔日学生刘明松和现在的学生郭桐宇。

  三十年前,我在鲁溪中学上初中,张国扬老师教我历史。历史中考不考,大家视之为副科,学得都不怎么卖劲。但张老师讲课故事性强,又不乏清晰简练,我历史学得不错,至今仍能记得张老师的课,不过回忆起来的还有张老师门前稍稍变形配有长绳的打水铁桶。

  当时鲁溪中学是全镇最好的初中,在全县都算是有名气的,连县城都有不少学生转到鲁溪中学读书呢。我一直以就读鲁溪中学三年初中而倍感荣幸,当然也有烦恼,就是用水极其不方便。学校只有两口深井,师生们要用水,都得到井里去打。很多同学没有打水桶,我从初一到初三都未曾拥有过。

  大多情况下,我看到井边有人打水,便急忙拿个脸盆,赶紧凑过去就一盆。惜水如金,一用好几天,有时用完了,早上连涮口洗脸的水都没有,无奈把毛巾塞进已经有几个人洗过脸的水里打湿,擦擦眼睛就去上早读。每每我历史考了高分,自信心暴涨,就跑去向张老师借打水桶,奢侈痛快地用一回水,毫不夸张地说,那是比考试考了100分更高兴的事。

  记得张老师住在女生寝室左下方的一排老师宿舍里,门前放有打水桶的就是张老师的房间。

  有一回,我的水用完了,拿着一个空脸盆在两口井边来回地转,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去打水,没有办法,尽管历史没有考试,我也没考高分,还是斗胆独自去向张老师借桶。张老师爽快地答应了并温和地说:“拿去吧,打水小心点,用完记得拿回来就行。”我人小力不够,从井里打起半桶水,绳子左摆右摆,桶碰到井壁,留下新伤的痕迹,我胆战心惊地去还桶,张老师却什么也没说。在我眼里,张老师是个慷慨大方,很能包容学生的老师,那时我就一个劲地学好历史来回报他,如今的我总是能宽待我的学生,多少传承了张老师的厚德。

  初中毕业以后,多年未见张老师。2017年春,我参加了庐山西海谷雨诗会,巧遇张老师,才知张老师从小爱文学,能写诗。他说他从读小学五六年级就开始写诗了,至今已有五十余年。张老师非常喜欢古诗,能背一千多首古典诗词,诗歌创作他是从写古体诗开始的。1978年,他在永修师范读书,读了五四时期的现代诗,又喜欢上了现代诗。尤其是刘半农的《相隔只有一层纸》一诗,短短的几句话,就能深刻地揭露重大的社会问题,对张老师触动很大,于是,他就改写现代诗了。自那以后古体诗就写得很少,现代诗歌一直写到现在,早在1991年,便有诗歌《父亲与大山》发表在《九江日报》。

  张老师诗歌写得好,没想到散文也写得不赖,这次征文比赛张老师写的是散文《春行长宁湖》,诗意的语言,真挚的情感,荣获二等奖,实至名归。当我看到获奖名单上有张老师的名字,我很高兴,我为自己曾经师从作家老师而庆幸欢喜。当张老师听说我获了奖,他也非常开心,学生与老师同期获奖,哪怕是个小奖,老师也荣耀。我是写散文的,张老师建议我平日读读诗,这倒与我的想法一致,我曾在我的散文《闲时莫忘读点诗》中,略略地说到多维度解读诗歌会让人受益无穷。

  张老师的心情,我深有体会。应该与我得知我的学生刘明松和郭桐宇获奖时的心情一样,尽管学生获奖与老师关系不大或没有关系,但作为老师,没有比看到学生有了收获,赢得成功更有成就感的。

  刘明松是我带的2000年毕业生。我是从初二接手教他语文并当他的班主任,他成绩一般,写得一手好字。我课前课后地表扬他,常常对他说“人生能因做好一件事而精彩”,让全班同学向他学习。二十年了,他真的走出了一条精彩的人生之路,当下在上海工作,早已是全国书法协会会员。这次家乡书画征稿,他回乡献上墨宝,可见他爱书法也爱家乡。

  我从教二十五载,学生毕业三年一届,送走一届又一届。今年新的一届又开始了,班里有特长的学生不少,其中郭桐宇是发展较全面的学生,学习成绩不错,围棋走到业余五段,毛笔字也能拿得出手,尽管这次他书法在比赛中只得了个参展奖,毕竟他还小,来日方长,只要坚持,一定能让兴趣爱好变为一种能力……

  一个链接,勾起我对悠悠往事的回忆,流逝的年华,沉淀的是美好,我久久难以平静,心中汹涌着为师的荣耀,也期待着张老师和自己以及其他千千万万老师的教育百花园里姹紫嫣红,芳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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