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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恩是一盏明灯

  ■ 江初昕

  程进杰老师属于公社派下来的民办老师,由于村庄地处偏僻,要爬好远的山路才能到达。之前也来过几个民办老师,皆因寂寞难耐,都没留住。眼看着我们这帮野孩子就要失学,村长急得不行。就在这年秋季即将开学,村长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咱们村要来一位新老师,这位老师刚刚从部队退伍下来,明天正式来我们村庄小学任教。大家一听,自然欣喜万分。

  程老师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对这里恶劣的环境早已有所耳闻,心态乐观向上,不被眼前的困难吓倒,他把学校及住宿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在四周种满了花草。他还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在学校的操场上搭建了简易的篮球架和高低杠,开展一些简单的体育运动项目。程老师来的那年,我还没到入学的年龄,对程老师也不惧怕,整天跟在他的身边嬉戏玩闹。别看程老师平日里亲善友好、笑容可掬的样子,可上起课教起书来却仿佛换上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是在我上学的第一天才认得的。秋季上学堂的第一天,我和同年的伙伴都背着裁缝做的崭新书包,神情异常兴奋。到了学堂,程老师首先从矮到高安排好座位以后,手里拿着细长的竹鞭开始了他的训话:首先欢迎小朋友来读书学文化知识,做学生要懂礼貌,读书是要讲纪律、讲规矩的,坐要脚抓地,肩膀水平,腰板要挺直;上课的时候不能东张西望,不能吃东西,更不能大声说话。嘿!整个就是一个下马威。一天的功课就是练习坐功,可把我们这些猴样的野孩子害惨了,一个个叫苦不迭,比坐针毡还难受。

  第二天,大伙就对读书没有了兴趣,都赖在家里不肯上学。母亲把我从家里拖出,我死死抱着学校门前的一棵梨树,不肯踏进学校的门槛。这时,程老师赶来,对我母亲说,不要管他,干你的活去。母亲走了,我孤独无援,渐渐地松开了手走进教室。从此,我对程老师胆怯、生分了起来。

  我读初二那一年,父亲突发脑溢血离开了人世。我到学校里把铺盖打包回家,打算回家帮母亲干田里的活。刚到家的那天晚上,程老师却上我家来了。程老师变得很严肃地对我和母亲说,家里的情况也都是明摆在这里,但小孩的学习耽误不起,困难只是暂时的。程老师把我的实际情况写成材料,跑公社又跑县教育局,为我申请到了助学金,让我重新回到了学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程老师伸出了援手,无疑是雪中送炭。

  在程老师的努力下,我们村庄的学校大有改观,程老师也由民办教师正式转为公办教师。可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考虑到生源不足,教育部门进行了资源整合,村里的小学撤掉了,合并到五里开外的中心小学,程老师也调到中心小学任教了。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成为附近乡村难得的大学生。得知我考上了大学,程老师买了一支派克钢笔特地赶到我的家中,前来祝贺。我在众多的乡亲们面前,对程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大前年,程老师从小学校长的职位上退了下来,他倾其毕生的精力,投入到乡村基础教育的工作中,可谓是呕心沥血。世事多变,我也调动了几次工作,但走到哪里,程老师送我的那支派克钢笔一直随身携带。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揣摩着那支钢笔,眼前又仿佛出现程老师智慧而严峻的目光。程进杰老师操守严明、为人师表的风范,言传身教周边的每一个人,也让我受益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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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校长
师 者
老师,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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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我向你敬礼
师恩是一盏明灯